煊哥是八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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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奴3

成王败奴3
齐桓坐上了皇帝的位置,同母异父整天羞辱他的张启山被革职流放,皇三子齐煦,早就得太宗手谕,出宫迁往京城王府继续做个只知玩乐的废物。接下来皇宫里还有三个皇子等着他们的皇帝哥哥加封,可齐桓却突然来了个按兵不动,只专心处理朝政,对其他事一概装傻充愣,他这一举动可急刹了宫里的太后太妃们,还有他的三个皇弟,按照齐桓和齐羽的预谋,这些人应该再出个亲王,剩下的全都一人领一张地狱观光券还是单程的就结束了,可是偏偏这两兄弟毫无动静,等待的日子简直把人熬成了一口枯井,连肃秋的落叶都落不进那漆黑的井口,所谓要杀要剐你倒是给个痛快话。
忍了五天后,太后太妃们终于忍不住了,纷纷要求觐见齐桓,可养心殿的门似被封印了一般,只有御前的总管公公小满出入时才打开关闭,那是公公们惯有的阴阳怪气,要死不活的口气“太后太妃们,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睡觉的时间都快没了,奴才斗胆,还请….”。话说一半就无需多说了,简单说就是皇帝没空见你们,你们还是识时务的回宫去吧。如果齐桓不见太妃还说的过去,但他六岁开始就被太后养在膝下,虽然说这太后对齐桓生母坏到了极致,但她对齐桓却一向厚待有佳,这如今,刚坐上皇位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了,这下可把这统领后宫多年的女人给气的不轻,好,好,好,好你个齐桓,你公务繁忙不能见是不是,那我们就去找你弟弟齐羽,说起齐羽,太后对他的印象大抵和自己那个无用的儿子一样,不过他命好,凭着生母受宠,刚出生就混了个藩王的尊贵身份,齐桓和齐羽是双生子,齐桓纵使借口不见她们这些后宫老妇,也不会不见他这个弟弟。于是,三人风风火火的朝着齐羽所住的宫殿疾步而行。
说也是奇怪,这齐羽的藩王封号是早早就给加封了的,且藩地也早就在仁太宗手里下了手谕划分妥当了,齐桓登基后,他应该立马起身前往藩地的,可他依旧还是那个潇洒乐呵的皇子,整天在皇宫嬉笑闲逛,和这个人唠唠家常和那个人叙叙旧的,快活的不得了。
后宫的仪仗浩浩荡荡停在重阳宫门口,还没等那些老妇在内监的搀扶下下轿,就见着重华宫的掌事公公海常,紧着碎步满脸堆笑的站在了宫门口,和小满一样阴阳怪气的口吻道“哎哟,不知太后太妃们驾到,奴才有失远迎,罪该万死,咱们王爷今日不在宫里,找吏部、兵部两位尚书的公子去打马球了。”一番话之后,这三个老妇真的是没了办法,当年她们是斗了多少人,下了多少黑手,才熬到今时今日的位置,却被两个刚成年的小子耍的那叫一个团团转,完全没了叱咤后宫的霸气,除的气的血压直飙,竟然连个抱怨的地方都找不到,但这三个妇人绝对不是大家看见的那么束手无策,所谓夜黑风高好阴谋,那一夜寿康宫里灯火通明,蜡黄的窗绢上印着三位妇人诡异的身影,最后的筹码即将压铸而上。那就是动用她们母家和多年来小心培植在前朝的势力,到这一步,齐桓为什么拖着迟迟不加封三个皇子的原因就渐渐清晰了。
那年、皇四子齐炽15岁、皇五子齐天12岁、皇六子齐殊只有八岁,对于齐桓和齐羽来说,这个三个等待他们料理的皇弟们,就像是摆着砧板上的大肉,待斩只是时日的问题,而那些隐匿在朝堂之上,倚仗着后宫的大臣们处理起来就相对要棘手得多,首先他们都是官胄世家,在前朝的势力庞大,且根深蒂固,不论资历还是狡猾程度都在齐桓和齐羽之上,其次,他们隐匿较深,轻易是发现不了他们与后宫的那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毕竟从古至今前朝大臣勾结后宫或者外戚专权那都已经不是光杀头的罪了,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但即便有这样的前提在,前朝的大臣们还是削尖了脑袋,将自己家族中和他们沾亲带故的女眷送入后宫,送上皇帝的床上,或者拼了命的巴结后宫的娘娘们,只因为枕头风这种东西真的比什么龙卷风、飓风更来得可怕,后宫那些女的,你不要看她们一个个都娇弱的很,但扇起枕头风来那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风,扇的好那就是加官进爵光耀门楣,扇的不好便叫你余生都后悔自己生出来的那个瞬间,在这样的厉害关系面前,前朝后宫便一直维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那方受损那都牵一发而动全身。而齐桓就要借此打压前朝和后宫的势力,他绝对不能允许他的朝堂上站着那三个妇人的同党,更不会允许今后自己执政时,被那些个老奸巨猾的臣子们牵着鼻子走。因此他拖延着加封的日子,他就是要看看那些老狐狸们什么时候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尾巴,那是仁文元年,齐桓、齐羽刚满18岁。
所有事情发生在,齐桓登基的第十天,在暴风雨降临前的平静后,前朝终于在后宫的教唆下有了动静,这就是仁朝开朝以来最有名的“加封事件”齐桓看着手边高高摞起的奏折,黄灿灿的,如万箭齐发,刺的齐桓眼里一片血色,他肃穆的表情第一次露出一丝微笑,一丝丧心病狂的微笑,朝廷即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齐桓的面前,雪白的宣纸上,红色朱笔写着上奏官员的姓名,这些官员居然涵盖了中央政权中的内阁、六部六科及十三道御史,齐桓一一看过他们的名字,眼里的血色愈发的浓烈,他抬头看着殿前的齐羽,极其阴沉的问了一句“如何?”
齐桓嘴里的如何除了含如何处置这些官员外,还在询问齐羽私下调查的情况,皇帝继位后不加封皇室宗亲,于理有亏,齐桓清楚的很,因此请奏加封一事,除了那些和后宫有关系的臣子们,其中有一些是真的因事出不妥而真诚上奏,为稳妥期间,齐桓还是私下命了齐羽暗地彻查其中的官员。要知道我们这位皇子中的交际高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真的以为他约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的公子们出去只是打马球那么简单,他有他的考虑,你看他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套路深的很,所以这里我们还是要赘述一下齐羽选择他们的理由,还是首先,首先他们是为数不多的没脑子的官宦子弟,其次,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因此一切内外的勾结也始于此部门,兵部,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国防部,不用多解释了,比起其他几部,这个部门需要重点调查,要知道所有军队的兵符可都由兵部掌握,那可是能号令天下百万雄狮的部门啊。不是开玩笑的。齐羽从这两位没脑子的公子嘴里可是套出了不少好消息。
此外,齐羽多年在后宫积攒了不少好人缘,前篇也说了他是后宫里唯一一个零差评的皇子,从小到打扫卫生的小太监、小宫女,大到总管统领都和齐羽交好,而齐羽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他这十几年和这些人打交道,却从来没有让他们为自己做过任何事情,你们仔细想想那些后宫的太监宫女最常干的就是替自己的主子打探消息,下黑手,然后被作为替罪羊处理掉,但齐羽却从来未利用过他们,正是因为这点,那些宫女太监更是对这位皇子敬重有加,若说敬重齐桓是因为他是皇帝的话,那么敬重齐羽就是真正发自自己的内心了,齐羽用心良苦的维持着他和内监们的良好关系,就为了来日有用之时,而这有用之时就是现在,后宫有哪些前朝臣子受召觐见过哪位娘娘,那些内监宫女都一个个记的清楚,于是齐羽通过他们又掌握了一手的好资料。
既然名单出来了,那接下来就是怎么处置?内阁、六部六科、十三道御史全部都有后宫培植的官员,涉及面之广,人员之多真是让人瞠目,若是都拉去砍头,那么就会导致中央及地方的职位空置,这也是个要命的事情,朝廷无人办公,那就意味着剩下来的人要身兼数职,忙成狗,先不说这数职能否一人身兼了,且说这工作量,也能活活把人给压累,那么问题就更严重了,勾结后宫的被处死,剩下的官员被累死,然后呢?然后齐桓这个皇帝也可以不用当了,因为没有朝臣了。
“杀,且诛其九族。“没错,这就话确实是从齐羽的嘴里说出来的,并且殿堂之上的齐桓也颔首表示了认可,这下就厉害了,真的是要清空朝野啊?当然拉,齐桓和齐羽没有这么蠢,所谓杀、是有先后的,从职位高到低处置,那些上奏的官员大概还没想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第二天,午门斩了一批官员,原因非常直接,勾结后宫干扰朝政,那些官员来自三名内阁学士(内阁由6人组成)、兵部尚书1名、吏部尚书1名、侍郎1名、户部侍郎1名、礼部尚书1名、侍郎1名、工部侍郎1名,十三道御史中又斩其5人,瞬间朝廷充斥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然而这些官员的死并没有意味着齐桓就此收手,于是就在那些官员刚被斩首的第二天,第二批名单又新鲜出炉,太和殿的疏阔殿堂上,能活着站在齐桓面前的仅剩无几,且各个都面无血色,那些原本与他们站在一起上朝的大臣,第二天就与自己人鬼殊途了,剩下的人被恐惧吞噬,他们小心觑着齐桓的脸色,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
第二批官员被抓后,却没有立即执行死刑,只是全数入狱了而已,这时齐桓沉冷的看着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们,他心里清楚,他们之中还有多少人与后宫有着联系,杀一批吓一批,这就是所谓的杀鸡儆猴,窒息的死寂后,齐桓终于开口了“众爱卿以为如何?“下面鸦雀无声,他们当然不敢说话了,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一个坑,如果你假意大义凛然说杀,那么下一个杀的就是你,如果你说不杀,那么你就是同党,结果还是要被一网打尽,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此时真的让他们害怕,让他们敬畏。
“皇上,不可杀之。“回话的是内阁学士二月红。他是前内阁首辅的儿子,同时他还是现任内阁首辅的门生,虽然年轻却在内阁有很高的声望,。
“哦?“齐桓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二月红不卑不亢的脸。
“前朝后宫本千丝万缕,然,皇室姻亲多从官胄世家而出,如此又如何理的清楚。为帝者,贤明,则为臣者,清廉公正。为帝者昏庸,则为臣者奸佞矣。“犀利的语句直指齐桓,你若为明君, 则无奸臣当道一说,以后宫前朝勾结为由,诛杀臣子,只会导致残暴之名。言辞大胆毫无畏惧,而这也是之后二月红会被齐桓重用信任的原因。
所谓“加封事件“就此结束,入狱的大臣均被放了出来,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个个领了三十大板的奖赏,回家躺着养伤,至此,前朝无一再敢于后宫那三个老妇有任何暗自勾结,太后,太贵妃,太妃真正成了囚禁在后宫,数着日子等死的老妇了。
前朝整顿结束后,接下来,便是那几个皇弟了,仁文元年,皇四子加封藩王,划云南为藩地,皇五子、皇六子加封亲王,郡王,因两位弟弟年纪还小,故特许留住皇宫,待15岁后,出宫入住王府。
仁文二年,齐桓接到奏报,云南藩王齐炽意欲谋反叛变,次日,齐羽率兵从浙江出发前往云南进行镇压,并捉拿齐炽。
其实大家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明明是要在皇宫料理这三位皇子的齐桓和齐羽,为何在“加封事件“之后就改变了策略,换了这种耗费时间又耗费人力的手段来对付他几个弟弟,这种看似损人又不利己的计谋应该不会出自齐桓和齐羽之手,但事实上,这一计确实出自他们之手,只因为这对孪生兄弟中有人设计了一个更大的阴谋,那人就是齐羽。
纵观前朝后宫,齐羽无疑是齐桓最信任的人,但这种信任却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纯粹,齐羽在外人眼里也许是个只知享乐的藩王,可在齐桓眼里,他的心计他的狠辣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且仁太宗划拨给他的藩地又为当时仁朝最为富庶的一带,全国粮食产量的近一半来自浙江至广东一带,加之齐羽的藩王是太宗加封的,因此他的带去藩地的护卫在兵力上至少也要在30万人马左右,虽然这个数字依旧无法与朝廷的百万铁骑相比拟,但所谓兵不在多在于这些兵被用在谁的手里。齐桓对齐羽的防备其实来自他们的一段对话,而也正是这段来自他们兄弟之间的对话,齐羽才能最后安全的递达藩地,才能有后面替兄出兵平叛的机会。
其实这段对话的起因是齐羽向齐桓提出,先暂时不急着对他们那几个皇弟动手,而追其原因就是,围绕着三位皇子而起的加封事件,实在波及太广且影响甚大,如果现在再对其三人动手,不旦会暴露他们兄弟二人的目的,还会引起前朝人心不稳,于是此时最应该做的不是处理掉他们那三个弟弟,而是施行加封,再慢慢逐一解决。
齐羽说的完全符合当时的情形,齐桓也清楚的知道,只是他后面的一句话引起了齐桓的怀疑,齐羽向齐桓提出将皇四子齐炽封藩,划云南一带为其藩地,要知道云南为国土边境,那一带经常有外族来侵,云南都城现在的驻军首领是开国将军吴老狗,为什么叫他吴老狗呢,因为他爱养犬,且他的犬只都用于行兵作战和打探敌情,吴老狗生性较为怪癖,从仁朝建朝开始他便一直驻守在云南未曾变动过,而在他的驻守下,云南边境一代维持着和平安乐,齐桓疑惑的看着齐羽,看着他惯持着的诡异的冷笑。
“云南有吴将军驻守。”齐桓问道。
“那又如何?那作为齐煦的藩地最合适不过。”齐羽回道
“为何?”齐桓继续问。
“吴将军再是开国功臣,他也只是个臣,而镇守云南的王便是齐炽,只要吴将军稍微配合一下,欲加之罪有何患无辞?”齐羽的笑意越发的浓烈,眼神里是满是阴谋诡计翻涌着。这样的眼神连齐桓看着都渗荒。
“吴将军可为己用?”齐桓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对齐羽产生了怀疑,要知道这个吴将军可不是经常来京城皇宫转悠的人,齐羽虽然是京城之地的交际高手,可如果连远在天边的吴老狗都能被他笼络了,那么齐羽这手未免伸的有点太长了,而更让齐桓背后阵阵发凉的是,在齐羽开口前他并不知道他与吴老狗之间存在里着联系,齐桓依旧维持着平和的表情,只是眉峰有一瞬间微微跳动了一下,于是他问出了下面的话“齐羽,你不日便要起身前往藩地,护卫可要多少?”
护卫可要多少?齐羽的笑意有一丝凝滞,藩王虽为王,但在齐桓面前还是臣,藩王的护卫人马是皇帝钦定的,现如今他这般问来,齐羽已然心中已然明了,这是他的皇帝哥哥在试探他,天下皇帝多猜疑,这句话真是不假,齐羽心里一阵冷笑,面容上却一副恭谨状,回道“哥哥是皇帝,该由哥哥定夺。”躬身行礼。
“那便三十万吧。”看似皇帝决定的话,却是另一种试探,齐羽脑子里清楚的很,若他接下这三十万,那么恐怕别说藩地了,连这皇宫他都出不了,齐桓,你和我较量还是弱了些。
齐羽继续恭谨道“浙江至广东非边境,且在父皇和哥哥的共同治理下天下一片安泰,又何须这等护卫。”即巧妙的躲过了齐桓的试探,又不时的拍了齐桓一下马屁,果然圆滑。
齐桓这次满意的颔首认可“二十万人马,即日朕送你城。”
仁文元年,齐羽带着二十万人马至浙江广东藩地为王,齐炽未带护卫(原因很简单,云南有驻军五十万足够在承担保卫边疆的同时护卫好他们的藩王),仅一行浩大的仪仗陪护着前往危险至极的云南。
仁文二年, 齐炽意欲谋反,齐羽带兵平叛,至云南边境,只见吴老狗携齐煦,早早恭候在城门口,齐炽被五花大绑欲哭无泪,所谓谋反的证据,仅仅是从云南藩王府搜出了的几本似齐炽在云南王府闲来无事写的日记,但里面每一行都有诛桓二字,齐炽再见到齐羽的瞬间哭到崩溃,一个劲的喊着“皇兄我冤枉,我冤枉啊,那些并非我所写啊。你要信我。”齐羽当然信,因为那些都是他模仿着齐炽的笔迹写的,而这每行还要带着诛桓二字也着实费了齐羽不少脑细胞,此时的他看着无助的齐煦,俯下身子在他耳边道“我信你,可你的皇帝哥哥不信啊,炽儿啊,他可是皇帝,要你一条命还不简单。”震颤中的齐炽听完齐羽的一番话后,仰天喊道“齐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仁文二年,皇四子齐炽在午门斩首,尸身未入皇陵,同年,齐羽收兵回藩地,而谁也没发现,回藩的阵仗中多了一个许久未出现的人,那人坐在齐羽身后的马车里,从云南到浙江,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靖王府中,齐羽替他脱下斗篷,笑意暖暖道“哥哥,这些年辛苦你了。”来者面色如灰土,目光炯炯闪着杀意“你说吧,请我来的目的是?”
“不为我,是为你当年被革职流放,寻一报仇的机会。”齐羽回道,眼神与他交汇时,两人默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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